作者: 竇蓉
環球經濟收水,初創公司的估值開始面臨考驗,共享單車的模式已證實此路不通,下一個破滅的神話,不知會否輪到WeWork。共享辦公室當然比共享單車實在,因為辦公室、工作空間有剛性需求,月租銀碼大過租單車很多,但所謂共享,說穿了其實是分租,不算新鮮事物,現任財政司「劏房波」,便深明箇中秘訣,承租一個大單位,改裝拆細,單位愈細,呎租愈高,而這個模式最重要是有資本優勢,有持貨實力。
全球規模最大共享空間營運商WeWork在2010年成立,只花短短4年時間已躋身為獨角獸行列,隨着過去兩年軟銀投資逾80億美元,目前WeWork估值突破470億美元(約3666億港元)。
原本磚頭公司估值有天花頂,因為空間延伸、優化、提升等等都有限制,拆細加租,增加呎租的技倆始終有盡頭,不似得大數據分析、人工智能等領域,想像的應用空間可以無限延伸。不過自從共享這個詞語出現後,原本估值沒有太多想像空間的磚頭概念,就變了膨脹的獨角獸。
同樣是提供服務式辦公室和虛擬辦公室的Regus,其母公司International Workplace Group (“IWG”) 在倫敦上市,IWG的共享辧公室同樣遍及全球,2017年收入約23.52億磅,利潤約1.14億英磅,有盈利的公司,PE約二十倍。相反,仍然處於虧蝕狀態的WeWork,不斷集資,估值又不斷創新高,燒錢愈多,集資更多。
WeWork可以不斷燒錢,當然要多得金主軟庫賞識。WeWork和軟庫,有少少似恒大和大劉,兩個利益集團綑綁在一起,將個估值托到天咁高,但假如公司新一輪集資,老金主冚牌不跟,街外人見勢色不對自然不會參與,天價估值便要跌落凡間。
據傳媒綜合報道,今月一月恒大增發30億美元(折約235億港元)高級無抵押債券,華人置業執行董事陳凱韻及其丈夫劉鑾雄家族便認購了接近11億美元(折約86億港元)。
說回WeWork,軟銀累計已向WeWork投資了80億美元,目前持有Wework約20%的股權。但在今年一月最近一輪投資中,軟銀於對WeWork的增加投資,因諸多原因由原來增投160億美元,而大減至20億美元,被視為一個警號。
隨着WeWork急速拓展業務,集團的淨虧損相應激增, 據報道,在2018年前9個月,WeWork虧損了12.2億美元,而2017年全年該公司虧損了9.33億美元,燒錢速度驚人。像WeWork、瑞幸這種以應用軟件或新概念包裝的傳統業務,即使燒銀紙而佔搶佔高市佔率,也不代表可以鎖定客戶,蝕頭賺尾,因為租客可以搬去其他寫字樓,買咖啡的人更可以轉口味飲喜茶,不似微信、facebook,成勢後起碼鎖到客戶十年八載,有一段長時間可以賺番夠本。好像IWG的共享辧公室,一年也不過賺1.14億英磅,WeWork的400多億美金的估值,認真誇張。
當然WeWork號稱會建立一個創業社群,連繫配對投資者及創業者,還有一個合理化其估值的說法,就是WeWork會利用其辦公室網絡,投資於工作空間的數據研究和收集。但透過承租其他發展商的物業,投資裝修,還要計入折舊等因素,透過這個方式去收集工作空間數據,好像有點本末倒置。有錢人的想法,我等凡人真是看不透。
我作為一個共享辦公室的用家,最關心的都是空間大小,及交通位置是否方便,至於話除利用不同主題的裝潢風格吸引會員,加入廚房、休息室、喻伽課、酒吧區等玩樂設施,這種花巧的東西並非最重要,要做喻伽我可以另外找導師,要飲啤酒也寧願落街,順便散步抖氣。
最近共享辧公室發展遇逆風,據蘋果日報報道,內地共享辦公室龍頭氪空間 (Kr Space) 去年中高調來港,一口氣租下銅鑼灣及灣仔超過10萬方呎樓面,但已簽租約的灣仔One Hennessy共7層樓面,預計今年4月入伙,但至今仍未向華懋提供任何辦公室的圖紙去申請入則,似乎有撻訂可能。
連甲級商廈到遇頂租潮,市場消息指,近日寫字樓租務代理接獲不少商廈頂租盤,涉及物業除了甲廈外,更有乙廈、工貿物業,甲廈租盤突增加。
香港如是,海外國家經濟一樣麻麻,不過軟庫錢多,又剛剛在日本上市,有這個超級金主,WeWork估值高居不下也不出奇,正如恒大一樣,自己人先識玩,街外人都是食下花生最安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