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點：
– 瑞信今次得救迅速穩定了金融市場，但同一時間卻引爆另一「炸彈」
– 額外一級資本（AT1）債券將被「完全減記」，完全顛覆金融市場認知
– AT1債券作用非常重要，投資市場如何再給予銀行的AT1債券定價才是關鍵所在
– 債券價格下挫會否引發另一場危機亦充滿不確定性
合併顛覆市場認知 環球銀行先行觀望
上周瑞士信貸銀行CDS大幅急升，倒閉危機愈演愈烈下集團不得不求助瑞士央行，最後獲得500億瑞郎貸款解決熄眉之急；而之後周末事態發展非常迅速，短短數日落實世紀合併方案，瑞銀（UBS）以股份收購瑞士信貸（Credit Suisse，CS），交易價值為30億瑞士法郎，原瑞信股東每持有22.48股股份，將獲發1股瑞銀股份，較上周五瑞信收市價折讓逾59%。瑞士國家銀行亦承諾，將提供高達1,000億瑞郎（約8,474億港元）的貸款以支持今次交易。瑞士政府亦發聲明稱，其將提供擔保，承擔收購後某些資產所帶來的超額損失，以降低瑞銀可能面臨的任何潛在風險。
瑞信今次得救雖然迅速穩定了金融市場，但同一時間卻引爆另一「炸彈」。瑞士通過緊急法案，為盡快促成今次收購，繞過向股東諮詢、投票等程序，當中瑞信價值160億瑞郎的額外一級資本（AT1）債券將被「完全減記」，以增加該行的核心資本，意味持有相關債券的投資者血本無歸。
筆者稱之為「炸彈」是因為今次舉動完全顛覆金融市場認知，影響可謂非常深遠。眾所周知持債券持有人地位是優先於股票股東，企業破產後分配應先給予債權人；即債券風險應低於股票，所以債券持有人願意接受較低回報。今次併購事件中，瑞信股東最終可以打折換取瑞銀股票不至於「Total Loss」，但瑞士金融機構FINMA總裁Marlene Amstad指出監管機構根據「太大不可倒閉」的框架，觸發債券撇賬安排，瑞信該批較傳統風險為高的AT1（Additional Tier 1）債券面值撇帳至零。此舉大大引發投資者不滿，往後更有機會引起法律訴訟。
最重要是投資市場如何再給予銀行的AT1債券定價才是關鍵所在。AT1債券基本上可在債券與股票之間轉換，協助銀行強化資本，以符合避免銀行倒閉的監管規定。當銀行資本水準低於特定水準時，這些債券就能轉換地位以便應急。如果銀行的缺口大到一定程度，這些債券就能轉換成股權，即銀行的股票。由此可見，AT1債券作用是非常重要的。
現時因為情況特殊就將AT1債完全減值，完全顛覆市場認知，市場恐慌下立即衝擊同等級的銀行債券價格。AT1債券市場整體規模高達2,750億美元，出現動盪的話影響不會比一間銀行倒閉為少。將來投資者對於投資此類債券時必然會格外小心，因為風險可以超出認知範圍，自然要求更高回報，直接提高銀行融資成本，而最壞情況是AT1債券將來受市場遺棄。至於即時影響就是一些金融機構審視現有資產組合後，衡量風險後減持一些AT1債出現虧損，這個數目是未知之數；債券價格下挫會否引發另一場危機亦充滿不確定性。總括而言，現階段不宜「撈底」環球銀行股，靜觀其變看事態發展方為上策。
權益申報：筆者並無持有上述股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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